不管是做人还是做事,我们都有自己的偏好。你喜欢北方人还是 南方人?你喜欢中国足球队还是巴西足球队?等离子电视还是液晶 电视?斯巴鲁还是悍马?饭后甜点,你喜欢苹果还是冰淇淋?同样 地,个人对性画面的偏好也不同。有些人第一眼看到色情就喜欢上 了,而另一些人只会觉得它很黄很暴力。这很正常,因为每个人对色 情的直觉反应也是一直在变化;不过事后,个人会一次又一次重温初 次接触色情时的感觉。

有些人告诉笔者,他们对色情的厌恶是本能的、发自肺腑的,那种 感觉就好像你被逼着吃你最最讨厌的食物。而另外一些人表示,他们 抗拒色情是因为色情违背了他们的哲学观、世界观、价值观或者政治 观。

杰克与很多青少年一样,第一次看到《阁楼》杂志时觉得里面的内 容很性感、很刺激,但是他个人同时对色情抱着消极的态度,这样就难 以被色情完全控制。杰克除了觉得色情很吸引人外,也觉得图片中的 女性不真实,让人生畏。爸爸买了这种杂志,还藏在渔具箱里面,这意 味着什么呢?这个疑问也让杰克产生了一些焦虑感。尽管当时只有 10岁,杰克似乎已经形成了明确的男性性价值观。

部分受访者觉得色情就是单方面的一头热,一点都没有爱,所以 对色情毫无兴趣。无论如何变花样,色情的情节都很肤浅,那些演员

会被选中就是因为他们能在摄影机前表演那档子事,而不是因为演技 出众。20岁的山姆是一位救生员,他对笔者说:“刚开始色情还会让 我激动一下,但是几个月之后我就没什么兴趣了。色情里面的女人在 现实中根本不存在,她们跟我在现实生活中接触到的女性完全不一 样,看起来她们就很假,我也根本不会拿她们性幻想。性幻想一个我 永远都不可能拥有的女人,有什么意义?”

同样对色情持否定态度的还有邦妮,一位21岁的女学生,她觉得 色情中的角色让人反感。“我原以为色情很刺激,但其实很无聊。色 情里的男人比我还要自恋;色情里的一夜情、3P我一辈子都不会想 要,最让我不能接受的就是里面主角的滥情、不专一。”

25岁上下的杰瑞是一名康复中心咨询师,他不喜欢色情并不是因 为演员气质猥琐,或是滥交的剧情,而是因为他不喜欢色情对待女性 的态度、描绘女性的方式。“高中的时候,我总和一群哥们一块看色 情,但我总觉得别扭。其实我不喜欢色情。有时候,我会和哥们讨论, 色情里面的女主角也是有兄弟姐妹、父母双亲的,这让人感觉怪怪 的。”

24岁的查德是一名单身汉,他不喜欢色情是因为观看色情会带来 负能量,还耗费精力。“色情确实很有煽动性,也会激发起男性的捕食 者欲望,这让我很不自在。上个月,有次篮球比赛结束以后,我和篮球 队的哥们儿在一个朋友家里喝酒、吃烤牛肉。那个朋友放起了色情录 像,大家就开始大喊大叫,冲着屏幕上的女人嚷嚷:‘来吧,宝贝! ’之类 的下流话。他们对着屏幕上的女孩子评头论足,讨论那些女人应该怎 么怎么做。我一点都不喜欢这种发泄,感觉就像亲眼目睹了一场轮 奸。我走到房间后面,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。”按理讲,强大的同辈压 力会迫使查德留下来,但他的负面情感甚至超过了这种压力。

此外,一些人不接触色情是因为他们不喜欢冒险,害怕被当场捉 住,也不希望承受曝光后的恶果。还有一些人称,他们不接触色情是 因为他们认为色情和雾霾一样,会污染人的身心。

个人对于色情的态度通常根据性别而大相径庭。女性更容易抵 触色情,因为色情本来描绘的就是男性的性幻想,来促进男性自慰,让 男人泄欲,它忽略的是女性的性需求和性权益。比如说,女性常会性 幻想以关爱和亲昵为基础的感官体验,或是以承诺为基础的精神爱 恋,而色情仅着眼于某些身体部位,以及某些性爱动作,或是一夜情。 即使色情会激发女性性欲,但是女性普遍还是反感色情,因为色情践 踏、侮辱了女性的尊严。1975年,《花花公子》杂志采访了美国著名作 家埃利卡•琼(Erica Jong),她谈论了自己看色情时的感觉:“看了头 10分钟,我就想要回家去大干一场;20分钟以后,我觉得在有生之年 中,我都不想再干了。”